层出不穷的网络红人背后,是一股追逐网站点击量与金钱利润的炒手,有些网民称他们是网络“黑手”。这些“黑手”究竟是些什么人?他们是如何走上包装网络红人这条路的,从中究竟获取了多少利润?记者探访了部分“黑手”。
浪兄起底
竟然不会用键盘打字
经过数次沟通,记者终于与天仙妹妹的幕后“黑手”浪兄约定了面谈。记者面前的浪兄,一头挑染的头发竖起,浅色T恤衫搭配一条深色五分裤,讲话声音洪亮,语速较快。与他捧红的天仙妹妹相比,浪兄确实多了几分神秘色彩。浪兄现在在北京租了一间大房子,月租2850元,有两个助手。在推红天仙妹妹之后,他的第二个得意之作“非常真人”漫画已经风靡了网络,他目前正和助手一起做“非常真人”的推广工作。
两件事情让记者有点惊诧。一是浪兄竟然不会用键盘打字,他所有的文字都是用手写板完成的,他自称“网络技术极臭”。但他自称有“网感”,对网络红人的敏锐感很强,对事件的掌控能力也强。另一个让记者惊诧的是浪兄的大学专业是军事学,而且是国防大学的硕士。“我当过兵,现在有瑞士绿卡,以前在那边做一些小生意,喜欢旅游、摄影,看传记书。”
已经40多岁但心理年轻
浪兄今年已经40多岁,算是高龄网民。“但我的思维性格像20多岁一样,我在2001年开始上网,中文所有大论坛都去看,都注册了马甲,论坛给我们这些草根提供了发言机会,报纸电视哪有我们露脸的机会。”起初,浪兄最喜欢上的是旅游、汽车类论坛,他甚至还得到了5000多元的稿费。
一家知名论坛的负责人告诉记者,目前国内有实力算做职业“黑手”的,一是浪兄,二是陈墨。而记者联系到陈墨,他表示目前已经是上海一家网站的内容总监,虽然仍然担任一些知名论坛的版主,但他表示不会着意去捧红某个人。
利润揭秘
陈墨拍红人照片赚数万元
陈墨说自己与浪兄有很大区别:“我是为了版面访问量提高,而推荐话题,不是为了捧红某个具体的人。”他表示在推广流氓燕、二月丫头的过程中,他没有直接收入,只有间接收入,比如会因此得到更多拍摄业务。他透露,他为这些网络红人拍的照片,就卖了好几万元钱。
记者联系到陈墨一手推红的二月丫头,对推广费用与目前收入的问题也不愿正面回答。“对目前的我而言,走红和我的收入没有直接关系。”她还坚决表示,在走红的过程中没有给推手推广费。
天仙妹妹10个月赚200万
收入的问题,浪兄向记者介绍,从去年9月份到现在10个月的时间内,天仙妹妹各种活动代言的收入已将近200万元,但他没有透露自己分得多少。“主要是代言广告和跑场两块收入。广告就有地板、电信、游戏、网站、医院等各种平面电视网络广告。”他透露,天仙妹妹的唱片、漫画、写真、电影都在制作中。
对于出现的称他为“网络黑手”的说法,他有些愤怒:“我做这些事情也是有投入的啊,比如为了去给天仙妹妹拍照片,我费了很多时间,我要吃饭、住房、拍照片、付汽油费埃”但他同时也承认,与传统娱乐界推广明星相比,他确实是“小成本”的。
走红之后
天仙妹妹总打退堂鼓
网络红人与网络推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?浪兄表示,在天仙妹妹之后,两人正式签约,他成了天仙妹妹“唯一合法的经纪人”。
但他与天仙妹妹之间也存在一些矛盾。“虽然成了红人,但她还是以前那样傻乎乎的,在地铁里,和跟她搭讪的男子随便换手机号码,这确实很可爱,但不合适啊!”浪兄抱怨,他想把天仙妹妹做成一个真正的艺人,但她却经常表示要“不干了,回家”。浪兄曾经想把她转给专业的公司,却遭到天仙妹妹的拒绝。
很多人找上门求“黑”
无论是浪兄还是陈墨,在成功推出系列网络红人后,都会收到很多约请。浪兄说:“有漂亮女孩跟我联系,出价50万让我把她炒红,我了解了一下,根本没有潜质,就拒绝了。”甚至还有京剧演员、相声演员直接找过他。对此,浪兄表示,美女不是贴几张照片就能红的,他觉得没前途的,给多少钱他也没兴趣做。
深层解读
知名论坛才是“造星工厂”
“相比起单打独斗的个人,一些知名论坛其实更是真正的幕后包装者。”陈墨如此表示。目前几乎所有走红的网络红人,都出自知名论坛,一定意义上,他们也成了最先锋的“网络造星工厂”。
猫扑方大杂烩成立已近9年,中间涌现出了捐助猫扑希望小学、捐助西安老人抚养弃儿等热门事件,而在网络红人方面,从网络红人小胖到最近红遍整个网络的胡子男,从网络美女ayawawa到中国播客第一美少女dodolook,都是他们的杰作。对此,大杂烩的负责人杜培源称“是集体的智慧造就了大杂烩的精彩”。
论坛版主任职公关公司
现实中的笑楚是一家国际公关传播公司的项目顾问,从事的也是策划类工作。“我每天都会观察真我风采里的动态,寻找新的目标打造下一个网络红人。网络需要有人去制造热点,不然人们会对这个平淡无波的网络感到味寡。”
笑楚的这番话,代表了国内大多数版主的心理状态。
专家观点
坚决抵制变态推广方式
互联法网副总监李俊慧认为:“英雄不问出处,不是非要参加超女才能成名,不是参加高考才能成状元。多种方式展示有特点的人积极的、善良的、阳光的精神面貌,当然是好事。但同时,应该坚决抵制××姐姐式的变态推广。”
李俊慧建议,对于网络包装应该有个职业规范和职业道德,鼓励通过网络塑造正面、阳光的人或事。“‘黑手’们如果能走出幕后做个联盟或协会,加强自律对网络文明应该是好事”。